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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莲的乳房
 更新时间:2024-04-18 13:51:31

(1)

雪莲的乳房

那天周日休息,春雨霏霏,没有风。那细雨轻轻的飘落在阳台对面茂密的榕树叶上,发出一片沙沙声。过道地板上泛起一层潮气,一走一串脚印。这时连家里那只小花猫,也跑的不见踪影了。那串风铃儿一直挂在阳台的门边,它静静的垂着头,纹丝不动。

这样的天有些闷,我一上午没有出门,横躺在沙发上,拿着一本闲书,半醒半寐的翻看着。妻子在阳台上搬了一个小凳,挪了一张小桌,摊开一方“十字绣”来,坐在那里不停的刺绣着,左一针,右一针,不厌其烦。她后来接了一个电话,缓缓的放下手机,不经意说了一句,“你记得雪莲吗?她得了乳腺癌!”那口气淡的,就象告诉我,咱家厨房酱油没了,你要下楼去买。

我下意识的“哦”一声,没有反应。妻子又说了一遍,这次她提高的分贝。

“啊!”听了她的话,我一惊,坐了起来,大脑仔细搜索了3秒,终于想起雪莲的模样来了。雪莲是妻子在北方老家的闺密,大眼睛,高挑的个子,肤白,体态盈盈,仪态温和,平时笑笑的,圣洁的像教堂里的修女。她是一个胸部高耸的女人,这一句我是不敢讲给妻子听的,想想都有些罪恶感。以前,雪莲与妻子是无话不说的,有时千万不要指望女人能保守秘密,然后妻子再将她的故事讲给我听,我虽说与雪莲交往不深,但是对雪莲的一切,还是了然于心的,甚至包括她的个人隐私。

“然后呢?”我问妻子。

妻子说:“这是要人命的病,只能做手术割掉了,能有什么好办法?保命要紧啊!”

“那她惨了!你想,她才36岁啊!”我感叹道。

一个视美丽为生命的女人,没有了乳房,身体上赫然出现了两个碗大的疤,这不啻是被判了死刑的!好多人都说身残志要坚,话说的轻松,那是没有发生在自已身上。可如果真“残”了,那里“坚”的起来啊!

妻子思虑了半天,提议说:“你不是下周三去西安出差吗?要不我们一起看一下她,反正现在高铁也方便,顺便我们在西安旅游一下,我还真没有去过华清池呢?”妻子和我都是陕西人,很早就出来打拼了,对广州却要比西安熟悉的多,惭愧的很。

“好啊!”,我为之一振,春天到了,携妻子回乡踏青是一件好事啊。我咋就没有想到呢?于是我们开始从网上订票,一起整理起了旅行背包来了。

(2)

一路无话,出了西安北站。一股古朴的味道迎面扑来,那粗犷恢宏的汉唐建筑,还有诱人的地方小吃,还有憨厚纯朴的乡音,我们顾不上这些了,急急打的去了军医大学附属医院。

在住院部里,我们遇到了雪莲的妈妈,一个白发苍苍,眼神有些悽楚的老人。她见了我们摆摆手,然后小声说:“今早做了手术,人还没有醒呢?医生说不能打扰!”隔着重症室的玻璃,我看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,室内灯光荧荧,口鼻上戴着氧气罩,身上插满了监护仪的电线,旁边铁杆上挂着吊水瓶子,那墙边高悬的电脑屏幕一闪一闪的,有流动着蓝色曲线的上下波动,只有那墙边的氧气水瓶里不停的冒着咕咕的气泡。

我知道这个美丽的女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劫难。刚才她就躺在旁边手术室冰冷的手术台上。那四周的墙壁白的耀眼,有一群大夫围在身边,个个只露出两只眼睛,先是麻醉,再有护士接上各种闪光的仪器。这时主刀医生开始敲打着,询问着各种问题,慢慢的她就答不上来了,隐隐的没了知觉,手臂脚踝被固定起来了,感觉好象上了凌迟的刑场,然后眼皮耷拉下来。那女人的意识多少还是有一点点残存,感觉有人象用圆珠笔在自已胸口上写字,有一丝刻骨铭心的疼痛。手术结束以后,那两块死肉被扔在铁盘子里,然后她昏天黑地的睡了,等待她的将是再一次新生。

妻子是一个眼软的人,我看见她这时已是泪水盈框,倒是雪莲的妈妈在不停的安慰她,医生说没事的,以后养养就好了。我惊讶于老太太的镇静,我说您啊,心可真大呀!雪莲妈妈缓缓的说,有什么办法啊,为我闺女,我的眼泪都流干了,只有靠这把老骨头硬撑了。

下午4点多,雪莲仍在昏睡,不过医生说她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了。一群女护士将她转到了普通病室。我俩百无聊耐,坐在病房外边等候着,雪莲妈妈则不停的忙活着,一会替她擦擦脸,一会帮我们冲杯茶,老人家真是闲不住的人啊!

这时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撕肝裂肺的怪叫,啊!雪莲醒了,我们冲进病房,只见她两手抱头,紧闭着双眼,那手指不停揪着自已的头发,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哑的嚎叫,全然不顾左手背上还扎着吊针。妻子和雪莲妈这时都被吓傻了,我冲上前去,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,她挣扎了几下,没有力气了,慢慢平息下来了,我慢慢拥住了她,我看见她胸口都渗出血来了,那白纱布上已有零星腥红,如点点梅花。她的眼睛睁开,一看旁边是个男人,身体一缩有点发抖,瞬间认出我来了,再看了一眼旁边妻子,先是一惊,然后一喜,挣扎的笑了一下,最后却有了几分羞涩,看见她平静下来了,我才松开了手。

这时医生和护士闻讯了赶来了,检查了一下伤口,没什么大碍,叮嘱了几句,在严肃的医生面前,雪莲倒象一个听话的孩子。妻子拉着她的手,两个女人头挨着头,我听见妻子不停念叨了半天。因为有伤,雪莲说不出话来,我看见她不停的在点头,我也看见她流泪了,任由它从眼角滑落,那头下的枕巾就湿了一大片了。

傍晚时分,我们从医院里出来,妻子一路唉声叹气。“没事的,现代科技这么发达,可以做一个胶皮的,反正捂在衣服下面,别人也看不出来”,我不知抚慰妻子,还是安慰我自已,那口气接近自言自语。

“巴过,内根雅好好犀利,好man!”(粤语:不过,你今天很厉害,很男人!)我听见妻子夸了我一句。

嗨么嗨啊?(粤语:是不是啊?)我也应了一句。

我们相视一笑,相互依偎着,走进夜色。

(3)

我们夫妻之前在小县城开过一间理发店,妻子是理发店的名誉老板。平常我忙自已的事情,有空了,也会到她店里搭把手。那会我们结婚不久,属草创阶段,条件比较艰苦,我儿子出生才几个月,正是我提起裤子找不到腰的狼狈时节。

第一次遇到雪莲是在妻子的理发店里。那天我在店里正给一个小孩理小平头。这时进来一个弱态似娇,目光流慧,穿一件粉色毛衣的女人,胸前鼓鼓的,我不觉眼前一亮,心里哎呀了一下。

她一进门,驻足,扬头,明眸一闪,轻声的问,“你姐姐去那里了?”

我心里一乐,脸上却故做镇静,顺着她着话头接下去了。

“我姐姐给我儿子喂奶去了!”她听了,忍俊不禁,笑的梨花乱颤。

这时妻子正好回来了。理发店里客人不多,两个女人约出去站在街边叽叽喳喳了半天,以后雪莲便成了理发店里的常客。妻子以前系统学过美容化妆的课程,有时也自已配一些香水或化妆品来卖。起初在雪莲眼里,她是一个教授级的人物,不时跑来讨教几招。时间长了,她们便一起切磋起化妆技艺来了。看得出雪莲是一个单纯、爱美、聪明的女孩,我经常慨叹,以后那个傻小子能娶到雪莲这样的老婆,那真是烧高香了!

雪莲是后面西六巷刘酒鬼的女儿,中专毕业,学的是幼师,现在在东关幼儿园做老师。她还有个弟弟正在读高中。我见过刘酒鬼,走路时颤微微的,那双手总是发抖,连一根香烟都拿不稳。听说他青年时很孟浪,号称酒仙,一顿可以喝二斤50度的白酒屹然不倒。风传他懂酒,一闻酒便知道年份产地。早年曾是酒厂的品酒师傅,灾年时偷了酒厂的高梁回来煮给家人吃,被开除了公职,以后便在街道上以摆水果摊为生了。从此他就消沉了,整天酒不离手,没过50就中风了,穷的叮当响。他吃饭不管家,是一个醉到那里,就躺在那里睡觉之人。

过了几个月,有一天,妻子进门来一脸的嫉妒,对我说,人家雪莲下个月要结婚了,“五金”(耳环、戒指、项链、脚链、手链)什么都有?你看我跟了你,骗人说你还是个大学生,到头来我什么都没有?“你有我呀?等哥以后发达了,给你补上,一天之内全给你配齐了!”我厚着脸应付着,妻子心宽了些。“人家雪莲说了,你这人就凭了一张嘴,是一个能将猴子骗下树的那种人!”.妻子开始揪我短了,“真是那大波妹说的?你又不是猴子?”我有些受宠若惊,突然感觉自已说漏了嘴。妻子闻言,“你说什么?””没什么!”我赶紧拿起的拖把,勤快的拖起地板来,妻子暗暗笑了一下。下午,雪莲进来了,让妻子帮她焗了一个直发,长发飘逸,在镜子前晃了十几下,我的心都让她给晃乱了,她美滋滋的走了,一路轻飘。

晚上妻子告诉我,雪莲要嫁给东街面粉厂老板的儿子,这下攀上高枝了,一下子什么都有了。你看人家命真好!我听了却有些莫名其妙的惆怅,嫩草都让那老牛啃了。我知道那面粉厂老板的儿子比我高两届,是个二婚,长的歪瓜裂枣的,在学校时就是有名的阔少,谁一看都感觉这两人一点都不般配,不知这丫头是怎么想的!脑子进水了?后来妻子又说,雪莲他弟弟考上了大学了,录取书都到家了,可愁坏了一家人,于是才有了雪莲结婚的消息。唉!一文钱憋死英雄汉,我自已也有深刻体会。话说回来,雪莲能过上富足的日子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,希望这个鸟人从此敛了性情,好好待她。

雪莲结婚那天,妻子起了一个大早,匆匆赶去给雪莲盘头化妆去了。那天雪莲很漂亮,一袭白白的婚纱,白嫩的脖子上戴着金色的项链,乳沟毕显,美如天仙,手持一大把玫瑰花,坐上一辆红色凯迪拉克走了。她的婚事轰动了全城,光车队就有15辆,最次也是一辆别克君越,一路鞭炮齐鸣,在大酒店办了婚礼,来了不少各方面的首脑,煞是热闹,众人对雪莲艳羡不已。

(4)

那年月我整天开着货车往四川贩苹果,回来时捎一车桔子,每天在街道上大声叫卖,妻子在开理发店,顺便带带儿子。偶尔我还会在妻子的理发店遇到雪莲,她有了少妇的妩媚,楚楚动人,穿戴讲究起来了。我有时跟她开玩笑说,你干脆帮哥找个富婆,将我包了算了,让我也能过上一天像你那样的好日子,那样我晚上睡觉都会笑醒的。我真的很羡慕她。不像我,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,收货、装货、押车、分货……整天混的像阎罗殿里的小鬼一样的。她闻言,笑的像银铃一样,突然停住了,很认真的对我说,我感觉你过的很充实,好歹是个老板啊,以后会好起来的,我听了还颇为感动。

这年腊月,妻子说,雪莲说咱2岁的儿子是个小色鬼。说有一次雪莲回娘家,约她一起去澡堂洗澡,小孩子免票,妻子图便宜,带着儿子也进了澡堂。回家的路上,雪莲告诉她,你们家儿子痴呆呆着盯着我看,骂都骂不走。

路上雪莲故意逗我儿子。

“崽崽,你洗澡澡看见什么了呀?我儿子头也不抬的回答:“奶头!桃子!”继续玩他的小熊。

她俩听了哈哈大笑,都笑这小子倒遗传了他爹的血统,以后绝对是一个多情的种子!不用说,雪莲的乳房长的很美,如两只粉色的桃子,倒引起我儿子吃奶的欲望。这孩子比我还有艳福!我听了哈哈一乐!

(5)

日子一天天象水一样流过,不知两年又过去了。

我手头宽松了一些,我将理发店装修一新,并盘下旁边的小店,营业面积增加一倍,还招了两个理发师傅。

有一次我从四川开车回来,妻子说雪莲最近在闹离婚。

啊!嫁入那么好的人家,离什么婚啊。你不知道,那刘老板的儿子不是人,爱赌博,经常晚上不回家,常在外边鬼混,回来了说几句还打人。这男人啊,没有一个好东西,追雪莲时不择手段,什么下三滥的办法都想到了,结了婚就不将雪莲当人看了。雪莲婚后生了一个女儿,看着很风光,过的一点都不幸福,时常还背地里抹眼泪。

有一天雪莲抱着女娃儿到我们店里来了,坐在椅子上半天不说话,似有难色。我见状就吹开了,哥给你讲,这两口子啊,都是前世的冤家,吵吵闹闹很平常。夫妻之道在于包容,在于关爱,多沟通,多体贴。实在不行,由着他就好了,过日子嘛,不缺你的吃穿也就算了。娃都这么大了,不看僧面看佛面,将就着过吧。雪莲听了点点头,泪花都下来了,抱着孩子默默无声的回家去了,看她忧伤的样子,我确是有点心痛了。

过了几天,妻子告诉我,上午听几个理发的客人议论:东街那面粉厂刚几年很红火,那老板不管了,全权交给了他儿子,结果那儿子不成器,爱赌博,在银行贷了不少款,却没有用于投资工厂,听说都要倒闭了,还有人悄悄说那个人还是个抽白粉的。

过了一周吧,雪莲到店里来了,和妻子在里屋洗头间窃窃私语了半天,然后悄悄的溜走了。妻子眼睛都红了,拉我到旁边,低声低气的说,雪莲揭起衣襟给她看了,奶头上赫然有3个用烟头烫伤的疤痕,说是他男人用下的手,说是工厂入不敷出了,雪莲发了几句牢骚,招来了人家一顿毒打。“这畜生!”我大声骂了一句,这么好的一个姑娘,白瞎了。

妻子又讲,雪莲还说了,孩子她已经送到远房亲戚家去了。这次她铁定想离婚,没有地方去,想找个地方躲几天,她怕夫家找她麻烦,等离婚的结果下来了,她再自已想办法。正好我一个同学在邻县开了一家辣酱厂,正缺人手,我打了一个电话,介绍她去上班了。临走时她全权委托律师代理,并附上一张裸着上身的照片,我看了不寒而栗,我相信法官也会愤怒的!

法律是公正的,最后她还是成功离婚了!

她那个男人在戒毒所签了字,孩子判给了雪莲。

听到这个消息,我长出了一口气!

(6)

雪莲在西安有个亲舅舅,离婚后她抱着孩子去了西安,后来听说在一家幼儿园上班,她的孩子也进了幼儿园,母女二人过的挺好的!老家生意不好做,以后我和妻子去了南方,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雪莲,直到这次回来看到她。

光阴荏苒,不觉几年过去了。有时,妻子还和雪莲通通电话,过节时我们还会收到雪莲的祝福短信。我知道雪莲后来也做生意了,刚开始在街头卖饺子,后来开了铺子,干的不错,请了师傅,开了连锁店,买了大房子,买了车子,还有了门面物业,她家孩子都上六年级了,学习成绩很好,但她还是茕然一人,说了为了孩子。妻子说,雪莲就知道挣钱,老公也不找一个!我知道,她是被烟头烫伤了,怕了所有的男人。

以后,妻子再与雪莲通电话,我发现她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少了。雪莲说起了LV包、减肥药、SPA、法国香水、葡萄酒、瑜伽、进口药品、羊胎素,妻子听的一头雾水。有一次她们还谈到了美乳,雪莲告诉妻子,现在的女人都洋气了,谁还喂养小孩呢,乳房代表的是女人的一种骄傲和自信。妻子听的云山雾罩,她感觉本来很简单的事情,怎么一下子就复杂起来了?

我深知,乳房对于女人来说,有母爱、美丽、爱情三重涵义,就象一个等边三角形。这三重涵义互相关联,互相补充,互相影响,缺一不可,如果随便缺了那个角,这个三个角形便变成了不稳定的四边形,而现代年轻女性只突出了“美丽”,而将其它两个角折断了,或者是忽视了,那么这个等边三角形就会变成一个多边形的无规则的怪胎。未来社会物质再丰富,文化再多元,女人的乳房的存在意义永远是不会改变的,目前在女性世界流行的一种暗流时尚,让人感觉这是对“美丽”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颠到,说的不客气一些,是一种邪恶的亚文化。

我是一个男人,不可能与妻子以外的女性当面去讨论这类问题。不过听到雪莲对生活充满信心,还有她不断成功上进的好消息,我还是挺开心的。

(7)

我们离开西安那天去医院看了一下雪莲,妻子还精心挑选了一束郁金香。

那天雪莲的气色好多了,她正在和女儿一起玩猜谜语,两个人闹成一团。看到我们,她笑了,还是那么灿烂,比以前成熟多了,眼神多了一份坚毅。我说:“雪莲啊,你还是蛮勇敢的,有些事过去就好了,也没有大不了的,啥事都要向前看,对吧!”。“是啊,我也算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了”。她坦然的点了点头。然后两个女人又是絮絮叨叨了半天,不过这次多了一份平静,少了一些以往的嬉闹。

我们很快离开了,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楼。回过头来,我看见雪莲站在四楼的窗口向下张望。那天她披着一件桔红色的外套,我们走出好远了,我还感觉那个窗口还有桔红点点。

归程似箭,那高铁飞速在铁轨奔跑着,象一条银色的蛇,每天发誓与时间赛跑。

广州的小雨还在晰晰沥沥的下着,车窗上总是一层水雾,外面光鲜的世界,扑朔迷离。

下了车,举头一看,噫!街道边的木棉树全开花了啊!一朵朵碗大的桔红色,那桔红色的花正在雨中沐浴,随着雨点轻风瑟瑟颤抖着,让人心动。木棉花又叫英雄花,那落地的英气倒有点象病床上的雪莲了。不过春雨中的木棉花瓣,无论是花朵,还是气质,总透着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清淡忧伤。

这时妻子突然回头问我:“你说,雪莲为什么得了这种病?”

我随口说:“受过伤,太恐惧,不敢爱,于是她的乳房在绝望之余,便匆匆提前死掉了!”我又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,“如果没有人拜,佛也会寂寞的,不要说人了!”

妻子听了,柔柔的叹了一句,好可怜的女人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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