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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禾
 更新时间:2024-04-20 14:00:04

要找机会让自己冒出来,你不能怨别人不给你机会,别人为什么压制你,算计你?

柳禾

因为你值得他这样做,你不是笨蛋。

1

我和柳禾原本是没有任何可能成为朋友的,如果没有后来那么多次“交道”。

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—当时我22岁,大学刚毕业。我没为找工作费什么心—当然我也去过招聘会,那种乱哄哄人山人海的地方,谁能在那种地方找到合适的工作?真是见鬼了!我就去了一次,回来就哭了!我爸妈最见不得我哭,他们第二天就给我找到了三份工作—虽然我都不太满意,但是,我再也不肯去应聘了—就这样,我到了会展公司。

那个时候我还在和王强恋爱—他比我早一年工作,在中关村一家高科技企业上班,忙得要死,就是他建议我去会展公司,他的想法我清楚—他最不喜欢我成为像他老板那样的女人。他经常恶狠狠地跟我嘀咕:“一个女人活成那样,再成功又有什么意思?”那个女人就是柳禾,30岁,未婚,有国外教育背景,现任公司高级副总裁。

上班第三天,我们主管何杰克就派给我一个活儿,让我给“东方雨虹”打电话,问他们什么时候把款打过来—东方雨虹就是王强他们公司的名字,我问给谁打,他给我一张柳禾的名片—我傻乎乎地打了电话,三分钟后我就气得变了脸色—我长这么大,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可气的事儿呢!

可是,我还没找杰克告状,杰克就先找到我,他一上来就拉开兴师问罪的架势:“你是怎么和柳总谈的?人家说我们公司的业务员太没有素质,不给打款了!”

我?我说什么了?我眼睛里含着泪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—我不过是刚说了个开头,她那边就说:“对不起,我们公司并没有准备要参加你们的会展。”我说:“可是我们主管要我跟你们催款子,说你们答应了。”她那边笑了,是讥笑,我听得出来:“我们答应了?有合同吗?你们主管真有意思。”

即使我父亲是教授,即使我的男朋友和我的老板认识,但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?我们主管一口咬定是我这个电话导致了公司的重大经济损失—那是好几十万的进项呀!

我和王强说了这事儿,他那几天忙得跟个机器人似的,根本没闹懂我在说什么—末了说一句:“柳禾那人就那样,你别理她!”

我气得大叫:“她那人什么样跟我没关系,可是我现在没法在公司混了,人人都知道我是一个大笨蛋,把我们主管谈成的业务弄飞了。”

这样的男人,女朋友受了委屈,一点办法都没有,而且也不想办法!

2

我见到了柳禾—并没有长着一张寡妇脸—圆领白衬衫,紧紧窄窄的珠灰色西服短款上衣,简简单单地敞着,里面是一件深V领的黑色粗纺连衣裙,裙摆刚没过膝盖,黑色透明丝袜,一直到膝盖的长筒单靴,脖子上打着宽幅黑领带,领带夹的位置很高,起到很好的装饰效果。头发服服帖帖地梳在脑袋后面,一张脸干干净净地露在前面,深色眼影深色唇膏。

我递上名片—她看了一眼,放在一边,然后说:“我很感兴趣,你没有预约,是怎么进来的?难道前台没有拦住你?”

这有何难?我是王强的女朋友,前台能不让我进?至于我进去之后敲哪个门找谁,那小丫头难道还跟着我?

不过,我不打算跟柳禾说这些—“我知道您很忙,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听我讲话,所以您不反对我从我认为重要的讲起吧?”

她看了我一眼,那一眼很深很深。我开始讲,还没有讲完,就被她打断了:“你的故事我一点都不感兴趣,你讲得太乏味了。”

“不是我讲得乏味,而是这件事情本身无聊。”我不卑不亢,心想你又不是我老板我在乎你什么?

“这件事情的确无聊,但至少你可以说得简短点,然后说出最重要的部分—你希望我们如何解决?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,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,你认为是由于我的缘故,使你在公司蒙受了不白之冤,所以你现在希望我给你的老板打个电话做一下解释,对吗?”

我点了点头,不得不佩服她的理解力。

“我告诉你我不想打这个电话,第一,这不是我的事,和我无关,你要丢饭碗,又不是我要丢,我为什么要为你浪费这个时间?第二,即使我打了这个电话也帮不了多大的忙,假如你的主管是成心整你的话。照我的判断,他的人品低下,根本没有跟我这边谈妥任何事,却找你来做替罪羊,以推卸责任。你好好想想,假如这个电话这么重要,他为什么会让你打?所以如果你不能自己为自己洗刷耻辱,还是要被他压在下面,永无出头之日。”

这一次,我不得不佩服她了—她很优秀,真的,在此之前我从没遇到像她这样头脑清晰的女人—就在来这里之前,我妈还在劝我:“算了,这种事常有的,被人误解一次两次没有关系的,日久见人心啦。”

什么误解?明明是整人!

“那我怎么办?我直接去找我们大老板把事情说明白?”我眼巴巴地望着柳禾。那一瞬间,我甚至有点崇拜她。

“你觉得这个主意好吗?对于老板来说,他凭什么相信你呢?再说,就算他相信你说的话,那又怎样,最多他认为你受委屈了。可是对于老板来说,他要的是能干的员工,而不是一天到晚要他伸张正义的部下。他是老板,他要的是利润,他才懒得给你们裁决是非曲直呢!”

我的脑子就像暴风雨中的门窗,一会儿开了一会儿关了,柳禾的话就像18级台风,把我脑子里的小窗户吹得“噼里啪啦”摇摇欲坠。

“你是说我只能忍了?!”我以探索的口气问她—我母亲常常教育我:“退一步海阔天空。”

“我想不出更解恨的办法—除了,除了我能从你这里拿到订单,并且为你做这个项目。而你只信任我,不信任我们公司其他人!”我的眼里一定闪耀着宝石般的光彩。

“这确实是最解恨最有效的办法—因为你不仅可以凭这件事情摆平你的混蛋主管,而且就此可以进入老板的视线—一单丢掉的生意被你捡回来了,这比做成一桩其他生意有意义得多。问题是,你如何说服我?我凭什么让你做成这桩生意?”柳禾目光炯炯,后来我知道,聪明的女人都会有这样的目光—坚定、自信、略带一点咄咄逼人。

我滔滔不绝,侃侃而谈—最后柳禾扬了一下腕子,她戴的是一款简洁的浪琴腕表—我一直希望王强能送我这么一块。

“你已经占用我半个小时了。这样,你在明天的这个时候还有15分钟说服我参加你们的会展,我希望到那个时候不仅是听你嘴说,还希望见到文字以及光盘。”

我差点要惊叫起来—怎么可能!但是她那边已经站起身来:“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,你需要的是勇敢—你要勇敢地表现自己的能力,不要让自己的能力被沙土埋起来,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沙土,我们过去总说是真金子就不会被埋没,可是你知道有多少金子被埋在我们根本不知道的地方?你愿意那么过一辈子吗?”

我说:“那样也没什么不好啊,知足常乐!”

“真的吗?这话应该是你妈妈说的,一个女人人生过半,才懂得什么叫知足,在你这个年纪倘若就知足,你想想你能走多远?”

我晃晃悠悠地从柳禾那里出来,稀里糊涂地回到公司—我忽然变得无所畏惧起来—我们主管、其他同事,对于我就像空气一样,我不在意他们对我的看法—我知道我很优秀,在不久的将来我就会拿到一单很大的单子,我将一雪耻辱,而且,还会有美好的未来……

一直忙到王强来办公室找我,他站在我身后,当时是深夜两点,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。后来他默默地帮我刻光盘,做数据,复印文案,我们一直忙碌到清晨。

3

半年以后,我已经成为我们公司的业务主管,而柳禾则是我们公司的重要客户—他们公司要做的事情太多,经常我们刚刚做完他们的一个新品发布会,又要接手做他们下一个嘉年华会,甚至有的时候还要为他们做巡回展会—柳禾对我说:“齐锦,你是那种给你一个台阶你就能上去的女孩,但是你总是不善于主动找台阶。”

她跟我说这话的时候,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—如果我一切顺当,我们怎么可能成为好朋友呢?王强那么讨厌她,而我—一个教授的女儿,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温良恭俭让,与世无争,我怎么可能和柳禾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?一直到我和王强分手,我的父母还认为这是由于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”,当然在我父母眼里,柳禾是“墨”,但在我的世界里,她是“朱”。

柳禾对我说,她当年找工作的时候,四处碰壁,曾经一年换过四份工作,我刚工作时遇到的那些倒霉事,对于她全是家常便饭。她母亲是一位老实女人,什么事都劝她忍,可是忍来忍去,越忍就越要忍,最后她出国留学了—谢天谢地,她申请到奖学金。

她说你知道我在美国怎么找到第一份工作的吗?我告诉你,假如你跟人家说自己没经验,什么都不会,人家不觉得你是在谦虚,人家觉得你是在浪费他的宝贵时间—我第一份工作是在婚礼上得到的,那是我一个美国同学的婚礼,在婚礼上我遇到了我的贵人。

当时我们在聊天,他问我:“你擅长干什么?”我反问他:“你需要我干什么?”他说:“我有一笔钱,需要有人给花掉。”我说:“这就是我擅长的,假如你打算把这笔钱花到中国的话,你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。”

后来,他说我当时的话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,其实,他不知道那短短几句话是我处心积虑想了半个月想出来的—我早就知道他要去那个婚礼,他是新娘的叔叔,新娘曾经跟我提起过她的这个叔叔,为了给他留下深刻印象,我刻意在那天穿了精心准备的衣服—上身是一件紧紧窄窄的绣花绑带背心,中式的,露肩露背的,前后绑着几根细细的红绿绳子,下面是一条黑色布裤,边边角角滚着边镶着流苏,全是我自己设计的,专门为这次婚礼设计的。

本来我还想提一个蜡染的布艺小包,但最后我放弃了—我不想让人家觉得我是一个中国古董,我必须有国际化的元素,所以我挑选了一款金属色的手包,是那种最时髦的未来主义设计风格,正好和我手腕上的手镯相映成趣。

你知道我怎么想?我觉得:第一,这是我的一次机会,我要碰碰运气;第二,就算失败我也不会失去什么,相反我还可以总结经验,再接再厉。虽然人生什么时候开始都不会太晚,但是我想告诉你,还是早一点好,早一点你有充裕的时间,你不怕失败,因为失败了还有机会重新再来—我见到你的第一天,我就想这么好一个小姑娘,可千万不要不懂得这个道理,像我当初那样,傻傻地四处碰壁。

你年轻你怕什么?你就是要找机会让自己冒出来,你不能怨别人不给你机会,别人为什么压制你,算计你?因为你值得他这样做,你不是笨蛋,所以你如果不赶紧浮出水面,你就会在水下窒息。

那次长谈是在我们成都巡展之后,我们的巡展获得空前成功,但是我失去了王强—我告诉柳禾,柳禾看着我:“他说他不喜欢你是因为你变得咄咄逼人了,不再是以前那个安静的小姑娘了?”

我说对。
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你还想做那个安静的小姑娘,做一辈子?”

“不。”

“那么告诉他,要么他另找一个安静的小姑娘,要么接受你,说不定将来你会比现在更安静呢,不过,那种安静是一种真的安静—你热闹过了,你懂得安静的可贵,那种安静才是你真的需要。”

我把这话告诉了王强,他头也不回地走了—我有一点难过,但是,没关系,我才25岁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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